朝花夕拾--我们这个时代的棒球轶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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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ominique (曾经木木难为水 除却金色不是云), 信区: Football
标  题: 朝花夕拾--我们这个时代的棒球轶事(第2章)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Sat Dec 30 14:37:39 2017, 美东)

<2>
<Big Unit, Schilling, Pedro-与洋基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96-04赛季>

上一章写了横跨整个90年代和新世纪初的Braves王朝以后，版霸给我补充了一个当年的
很有趣的小花絮--1995年勇士终于拿下萎琐大赛之后，"德高望重"的珍芳达的老公按捺
不住激动，在冠军戒指上自封"Team of the Decade!!" 班霸给出的画外音是"这个年
代才过了一半，猴急个啥呀!! 结果，在Decade剩下的一半里 ，洋基赢了四次，
其中两次是击败勇士赢得，显然更符合Team of the Decade的头衔。" 嗯，班霸当年
的确很有先见之明，成功预言了洋基的强势崛起。。。那么在这里咱们姑且就做个中和
，把Braves称做是Team of the 1st half of that decade。：) 拿下95年的ws后，可
想而知Braves organization当时肯定是十分的乐观，因为Braves其实90年代初就已经
崛起了，可惜运气太差91，92连续输了两次ws，93年的无敌阵容又被Schilling的
Phillies给upset了，然后赶上罢工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一番动荡，等到94年正式落
脚在nl east之后，放眼望去同区的Phillies也going down了，自己的核心阵容则是超
级强大又超级稳定，后面的夺冠前景岂非一片光明舍我其谁？无数的球队在夺冠的那一
刻都曾经以为自己从此天下无敌了，殊不知在那个时刻有那么一支球队正在悄悄地密谋
着抢班夺权的大计。。。这支球队就是大名鼎鼎的pinstripes--the New York Yankees
--team of the second half of that decade。：)

关于96-00年间的巅峰Yankees我当年没怎么follow过所知甚少，现在回过头去搜寻当年
的故纸堆也太费劲了，于是我也就顺势放弃了，感觉挺对不起洋基的粉丝的，因为他们
拿了四个冠军我不怎么写，后面专写他们失意的时候，哈哈。但是真的是对那一段不了
解，我唯一知道的一件事情还是来源于前一阵儿写Braves时查了一下96年的ws，发现
Braves着实可惜(或着实是面！)，一开始在yankees主场2-0领先，回到主场竟没能搞定
，最后被2-4翻盘。试想如果Braves拿下了这届的ws，很可能就真的成为team of the
decade了，但被翻盘之后momentum就彻底反转了，造就了后面五年四冠的yankees王朝
。97年Braves试图卷土重来，与我家fish在NLCS里大战了一个火星撞地球的series并最
终惜败于我鱼，这个后话暂且压住不表。

其实Yankees这一次的崛起也并不是空穴来风的，在94年他们常规赛季就曾经取得很好
的战绩，可惜那一年因为罢工给耽误了。95年的ALDS对水手，这个系列自从我来到雅图
以后已经听的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在水手队的历史上有个词儿叫做the double--
水手这支实在找不出亮点的从没夺过冠的球队历史上最重要的一个hit，就发生在这个
系列的game5，bottom 11th，当时Randy Johnson在relieve--大家都记得他最著名的在
响尾蛇时候的ws game7 relieve的神迹，殊不知他在这儿就已经干过一次了--on one
day rest，Johnson relieve了第9，10，11三个至关重要的inning，11局上半给了1个
run，不过下半Edgar Martinez打出了著名的the double(2RBIs)，逆转战胜Yankees打
进了当年的ALCS。

所以竞技体育的人品守恒论真的是非常的灵--次年(96)Yankees就把人品给找回来了，
逆转Braves拿到ws冠军。Yankees虽然是毫无争议的MLB第一历史豪门(27冠)，但其实96
年的这个冠军之前，他们的上一次夺冠要追溯到1978年了，所以也可以称作是沉沦了很
久的一支传统强队的重新崛起。这支王朝球队的核心成员Jeter是当年的ROY，pillar
stone成员还包括Andy Petite, Mariano Rivera, Bernie Williams, Jorge Posada，
Tino martinez等人。

我一贯发现讲棒球的故事比较困难，因为我在生活中遇到的大部分朋友，即使包括美国
人在内，一般都是告诉我说"棒球好boring，没意思"，可以想象如果你作为一个吃瓜
群众坐在一个也不那么太饭的球队的主场里，吃着热狗喝着可乐轻松愉快地与周围人聊
着天(America's past time嘛)，这个时候如果场上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五局过去了
仍然蛋比蛋，作为观众的确会感觉有点儿boring。：) 我一开始也是这样的，后来发现
感觉boring的原因主要是你either站在了hitter的立场上，或是站在了观众的立场上，
而要不感觉boring也很简单，只要尽量让自己站在pitcher的立场上就可以啦。：)

竞技体育的得分有两种情况，一种得分是连续的而且每一分的重要性是相同的(比如篮
球)，这种要稍好一点，当然第四节或者加时赛的时候的压力也是蛮可怕的，这毋庸置
疑，但更可怕的是另一种情况，就是一场比赛里有的play比有的play更重要，比如网球
里的break points，橄榄球里的红区进攻third down，还有棒球里的base loaded + 2
outs。这种时候如果你能把自己almost置身到彼时彼刻那个pitcher的位置上，那么不
要说感觉到任何的boring了，我经常紧张得心脏病都要犯了，连电梯都不敢看了，唯一
能做的事情就是赶紧走开，在一旁揪着耳朵听，盼着进广告，因为进广告就多半意味着
投手终于get out of the jam了。：) 我知道我这样子做显得很weak，可是我真的不敢
想象下一个pitch万一被打中了是多么disastrous的一个后果，也不敢面对如果是一个
我很喜欢的投手他那种情况下将会是多么的郁闷和懊悔。。。在这样一种以pitcher为
宇宙中心的mindset下看了十几年棒球以后，在棒球比赛中我渐渐地就看不见hitters了
。：) 我熟悉和喜欢的棒球手后来全部都是pitchers，所以在写Braves的时候我也是基
本全在写三巨"投"，而当我现在要写这段千禧年附近的跟洋基有关的岁月时，首先浮
现在我脑海里的也是三位首发投手--Big Unit, Schilling & Pedro--这段历史里当然
并不只有他们三个人，但因为比较喜欢他们几个，就会多放些笔墨在他们的身上--希望
通过讲他们几个大牛曾经纵横江湖的那段故事，没准儿可以使不喜欢棒球的童鞋们也能
觉得这段历史不是那么的boring。：)

好，现在让我们乘坐时光机器去回忆一下这段历史里最重要最具有战略转折点意义的三
个时刻：

1. 11/4/2001, Bank One Ballpark，Arizona--one of the greatest games in MLB
playoffs history，the 2001 world series，Yankees @ Dbacks, Game 7，bottom
9th，比分2-2，base loaded with 1 out--所有关于棒球的小说电影里都会出现的经典
cliche情景。：)

这场比赛的starting pitcher对决是Roger Clemons对Curt Schilling，200%的万众瞩
目的明星投手重量级强强对垒--亏了这还是在多媒体资讯不够发达的十几年前，如果放
在今天，不知道新闻和社交媒体上会把这场比赛提前hype成什么样子。：)



说起Roger Clemons和Curt Schilling，他俩有件事情真的是有如难兄难弟--退役后迄
今都还没有进入MLB的名人堂Cooperstown。 我一开始以为只有Clemons是因为吃药疑云
(还有与之相关的什么lie to the congress等等的事情，十年前左右真的在舆论里掀起
过很大的风波)，后来发现Schilling身上也有类似疑点，而且他好像公众形象不大好，
还说过很多contraversial的政治方面的言论。2018的cooperstown ballot最近发布了
，他俩都是第6年了，不知道今年是否会被选入。我并不是建议或者反对他俩进名人堂
，只是单纯地惊讶一下这个事实。：) 因为如果仅就数据角度来讲，Clemons是200%的
first ballot没有疑问，他打了24个赛季，有七个cy young，无数记录在他的名下。。
。Schilling的case可能要tricky一些，因为他没有拿过常规赛季的投手最高个人荣誉
赛扬奖。我知道获得赛扬奖的次数对于投手的历史地位是举足轻重的，但是在我们这一
代棒球迷的心目中，Schilling真的就像是神的存在，因为他季后赛的数据真的是太强
悍太impressive了！他拿过三次ws的冠军(01，04，07)，是季后赛比常规赛表现还要好
的一个典型例子，应该算是MLB史上最clutch的先发投手之一了吧。他常规赛的数据当
然也很solid(career 216-146, 3.46ERA)，但远远不及他季后赛的数据更加的令人佩服
得五体投地(11胜2负)。在有10+ post season decisions的投手中，他的这个数据是
all time record。

在上一章里，我曾经提到过90年代初的Braves，有一年(93)不仅三巨"投"都发挥出色
，他们队还另有一位18胜场的先发投手Steve Avery！这样恐怖的一个lineup何以没有
打进ws呢？我很不解，一查--输给了Phillies，再一查Phillies那年有谁--Schilling
，然后就不觉得奇怪了。：) Schilling还有Beckett木匠等人，你永远不希望在季后赛
的对手阵容里面看到他，因为看到他时你可能就已经输了一半。：) 有些人天生就是为
了季后赛而生的，强悍的大心脏断然不是盖的，也许很多年他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
压住了没进季后赛，如果你不是他的队友那你最好偷偷地捂着嘴乐，因为一旦他某年运
气好进了季后赛那你就没戏了！：)

我们平时讨论的牛人有两拨，平时牛的(或称数据牛的)和季后赛牛的(或称冠军多的)，
两拨的交集自然是那批无可争议的超级大牛，历史地位刚刚的毫无争议，可是如果不在
交集里面，历史地位就比较tricky了，而且大家对他们的评价与好恶里面掺杂的主观因
素也就多了。我早年间比较喜欢所谓clutch的player，现在比较均衡，我想是随着年岁
的增长和比赛看多了之后的阅历，我越来越感觉到夺冠中运气的成分是如此的重要，以
至于很多时候一个牛人职业生涯始终没有冠军并不能归罪于他(我早年间总认为他自己
也必有一部分什么责任之类的)。

Schilling从92到00年间都混在Phillies，并带领Phillies打进了93年的ws，可惜没有
夺冠。那一次Schilling的季后赛战绩是1胜1负。他们upset了当年的夺冠大热门Braves
，但是在ws里输给了明星云集的卫冕冠军蓝鸟。后来MLB重新分区把Braves给分到nl
east之后Phillies就出不了头了，虽然Schilling自己仍然表现出色，97-99间连续三年
的全明星阵容，但球队年复一年的losing seasons让他感觉真的是非常的失望与抓狂，
终于在2000年他开始跟球队老板以及GM磨叨，要求交易到一支contender球队，他当时
选中的目标之一是响尾蛇队(MLB的大牌都签有高度保护自己利益的no trade clause，
球队不能把他随便交易到他不愿意去到的队，一个交易必须原队新队和球员三方都得签
字同意才能达成)。

关于交易Schilling去响尾蛇的这件事，Phillies的GM事后曾十分地后悔，因为当时他
被整个情形push的比较抓狂，就在仓促间与响尾蛇做了那个交易，换来的球员package
很不如意(大概与今年我家fish交易stanton的情形类似)。他从这个交易中吸取了教训
之后，很多年后当Roy Oswalt试图从他们队离开时，按照他的说法，这一次他held a
very firm stand，并最终迫使Oswalt接受了一个对Phillies更加有利的offer，这些都
是后话了。总之，在2000赛季的中期交易截止日期前，Schilling如愿被Phillies给交
易到了响尾蛇队。

那为什么Schilling当年千辛万苦不惜跟原来的球队磨破嘴皮子也要选择去响尾蛇这样
一支听起来名不见经传的小球队呢？那么就让我们来看一看那几年MLB的走势。

The Arizona Diamondbacks(亚利桑那响尾蛇队)--这支"其貌不扬"的小球市棒球队，
是一支1998年才在MLB新组建的球队(expansion team)。98不出所料，他们果然战绩很
差排在nl west最后一名，但是他们队太有战略眼光了，赛季结束后便与大牛自由球员
Randy Johnson签约四年。我不知道MLB历史上还有没有过比这个约更划算的perfect
deal--Johnson在这四年里连续蝉联了四届赛扬，估计把那些莫名其妙没签到他的其他
队们(Angels，Dodgers，Rangers，etc)还有故意不offer他contract extension还把他
给交易走了的水手都给气晕了(幸好水手还从deal里捞回了Freddy Garcia，还算是一个
勉强的安慰)。

好，既然已经说到这儿了，又要暂时岔出去，认真地说一说Randy Johnson这位不寻常
的同学。：)



Randy Johnson，MLB史上最佳左投之一，江湖人称"大单位"，"big unit"，因为他
真的是超乎寻常的高--6'10''。这个身高完全是打篮球的料，而他在高中果真就是篮球
棒球身兼两项的，而且两个方面都非常的出色。1982年高中毕业时Braves就在第四轮
draft了他，而他竟然放弃了这个在别人看来梦寐以求的机会，而是去上了大学(usc)。
这点就能看出他从小就是一个不走寻常路的童鞋，所以后来他ignore了那些大市场球队
的offers而选择了Dbacks这支不显山露水的小球队大概也就不难理解了。在大学他接着
打两项，不过两年后他就主攻棒球了。大三结束时(1985年)，他又被MLB的球队(Expos)
在第二轮选中，这回他放弃了大学去混农场系统了。。。经过三年的磨练，88年赛季快
结束时，他被called up to major league，一上来表现相当的抢眼，3胜0负，于是89
年从赛季初就立足MLB了，但这时他的表现又不稳定起来，以0胜4负开局，投球的
control有着很大的问题，Expos一怒之下，赛季才开始不到两个月就把他在一个交易中
送给了水手队。

Johnson随后在水手打了十年，算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虽然他主要的神勇战绩都是
后来在Dbacks得到的，但是事实上bulk of his career是在水手的这一段。在水手的前
四年他的表现都不太稳定，典型的问题是control不好，walk很多人，还多次hit
batters，不过他确实身体素质超牛，那个时候就表现出来了，不仅有全联盟最快的
fast ball，有一场比赛竟然投了160个球，这个记录后来再没有被任何一个首发投手打
破过。

Johnson的break out season是93(19-8，2nd in cy young voting)，而之后达到巅峰
状态是95(18-2)，这一年他首获赛扬。他的崛起也直接带来了水手队在95赛季的强劲表
现--刚才前面讲过了，95年水手在ALDS翻盘干掉洋基，但与这个季后赛系列同样值得浓
彩重墨一书的是水手那年的常规赛季在落后13场的情况下最后阶段发力追平Angels。
Johnson在之后的one game playoff的比赛里pitch了一个3 hitters，为水手拿下这次
的季后赛席位(franchise第一次季后赛)立下头功。但正因为这场比赛，导致他被提前
用掉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洋基在水手主场取得2-0的领先，但随后Johnson拿下game 3，
带领水手掀开了大翻盘的序幕，并用game 5强劲的relief表现为水手锁定了最后的
series的胜利。

这之后Johnson又有过一个很强劲的赛季(97，20-4，竟然finish 2nd in cy young
voting)，但同时也开始出现伤病。98年是他合同的最后一年，这时他已经35岁了，水
手认为他廉颇老矣，就不愿给他contract extension，双方谈不拢之后水手就在中期交
易截止期之前将他给trade去了Astros。。。我觉得当年水手的这个看法听起来也没有
什么不合理的，毕竟35岁对于一个power pitcher来说真的已经是马上就要退役的节奏
了，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是个五十年估计都难遇到一次的例外--其实从他30岁才开始
大器晚成就应该看出来了，Johnson竟然是个无穷长青的"老妖精"，他的golden age
才刚刚启程。：)

Johnson在99赛季强势登陆响尾蛇，果然在一年之内，响尾蛇这支MLB的新生力量就从去
年的分区垫底到这一年的一飞冲天--100胜常规赛季，分区冠军，季后赛，他也在这一
年拿到了他职业生涯的第二个赛扬奖。这样巨大的turn around自然让所有人都对响尾
蛇的前景很是看好，于是这里接上前面的话头--正在Phillies碌碌无为混日子的
Schilling一看，啊，赶紧去催他的老东家--我要去响尾蛇抱Johnson的大粗腿！
Phillies也没能找到更理想的offers，只好在2000年赛季中期交易截止前几天，匆匆忙
忙地把Schilling交易到了Dbacks。

终于如愿以偿抱到了大粗腿的Schilling精气神大振，Johnson估计也挺开心--可算盼来
了一个靠谱的好帮手了。：) 俩老家伙老当益壮精神矍铄地一同焕发出无穷能量--在00
，01赛季，他们两人奇迹般地连续占据cy young voting的前两名，Johnson蝉联了三届
赛扬，Dbacks也在01赛季再次获得division title，并在NLCS中击败了Braves，作为一
支成立才第四个赛季的新队，就闯进了2001年的ws，对手是大名鼎鼎的最近五年四冠的
洋基王朝。

这个系列有趣的部分在于，如果把全部比分加起来，Dbacks outscored Yankees 37-14
in 7 games，貌似是一个完全一边倒的系列，为什么最终竟然打了七场呢？这一方面
要归功于Yankees这支豪门强队的clutchness(传统豪门都有这气质)，另一方面要归罪
于Dbacks当年的closer金炳贤。他原本那个赛季直到季后赛头两轮都表现抢眼，让人觉
得是一个十分靠谱的棚子，但是却在关键的game 4和game 5连续两场blow saves，使得
Dbacks原本可以4-1拿下的好局，变成了2-3的被动局面。这种情况其实在棒球里也并不
少见，closer真心不好做，尤其是在亚历山大的季后赛/ws。我其实挺质疑Dbacks的教
练当时的决定的(当然所有棒球里有关球员下与留的争议全部都是马后炮)--game 4第九
局kim爆了以后，教练第十局接着用他，结果被Jeter打出了walk off homer。。。kim
这晚投了超过60个pitches，难道棚子里果真那么无人可用了么？还是就是对他有信心
，用人不疑呢？game 5，接着用他，接着bs，Yankees在bottom 12th再次walk off win。

有的时候想起来蛮感叹的，职业球员一辈子才能轮到几次打ws的机会，谁不是拼尽了全
力想要夺冠，但夺一次冠真的是太难了。。。在棒球里，尤其tough的情况是投手，因
为打线如果表现不佳很难怪罪到某一个人的头上，不可能某一场输了是因为某一个人那
天打的不好，只可能是那天全队大部分人打的都不好，所以充其量off season某些人会
被拿来开刀被交易走，但一场比赛留在人们记忆中的基本不会是某一个打的人如何被
strike out了，但是投手就不同了。。。当然发挥好了也很光彩，万众瞩目的宇宙中心
，无数掌声与光环，可是一旦发挥不佳输了呢？即使是一个常规赛表现优秀的all-star
球员，很多时候也会因为季后赛某一个关键场次的关键性失误(而且其实说不定也不是
他的明显失误)，导致了series的失利，从此就被永远地钉在了耻辱柱上。我想Dbacks
的球迷任何时候想起kim，会觉得那个冠军里面还是有他的功劳的吗？我估计不大会，
我估计他们都会觉得他们那回完全是won despite him，他们都会庆幸他后来再没上来
relieve过，却没有多少人再会想的起来他曾经为他们那年的常规赛季和前两轮季后赛
也是立过功的。而kim的例子还不算是最倒霉的，因为他们队最终还是赢了，所以大家
还是kind of会最终原谅了他的那两次失误，最倒霉的是像今年ws的Darvish，还有我后
面马上就要讲到的ex-fish的Kevin Brown，因为发挥不佳直接导致了series的失利，那
才真的是摊上了永远也难以洗去的骂名，我真的是很替他们感到无限的唏嘘和难过。

回到01 ws--Dbacks两次clinch的机会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个个人憋了一肚子
火，回到主场噼里啪啦一顿猛抡，game 6打了Yankees一个15-2，这大概是Yankees季后
赛输球的最大分差，也创下了ws的单场比赛一个队的最多的hit数(22个)。again，这场
比赛又是Johnson首发，7 solid innings。

决定性的game 7到来了。Schilling再次on 3 day rest，对决Clemens，两个大牛投手
的pitching duel持续了七个innings，比分1-1，惊心动魄暗潮汹涌。八局上半，再也
不信任kim的教练接着上Schilling(我说教练，不用kim是对的，可是你们队的棚子里真
的就再也没别人了么？) 我估计他当时都恨不得给Schilling跪了--求求你了哥们，投
个complete game成不？别逼着让我上咱那坑爹的closer了，行不？结果果然backfired
--疲态已现的Schilling给了一个run，被换下去了。怎么办？用谁？用谁？

后来的事情已经是众所周知的历史了--Johnson relieve了最后的4个outs。没有人具体
知道当时的dugout里进行过怎样的讨论，不知道是教练让他上的还是他自告奋勇说你们
都不成还是让我来吧！很多年后当Johnson被问起这次著名的relief神迹时，他只提到
教练头一天在他首发被换下以后问过他--明天如果需要你上去关门，可照？他说当然可
以。于是果然with Johnson on the mound，Dbacks顺利搞定九局上半，1-2落后进入
bottom 9th。

再来说Yankees这边，closer是鼎鼎大名的未来的first ballot HOFer Mariano Rivera
。Rivera可谓比yankees大部分大牌(也许除了Jeter)都家喻户晓，因为他在这个位置上
的表现真的是太dominate太稳定了，棒球里其他位置的历史最佳都有很多的争议，唯有
closer这个位置上他是无可争议的史上第一，从没有一个其他的closer能够驰骋江湖如
此多年取得如此多令人震撼的成就。我也是后来才慢慢得知Rivera初进MLB时竟然是个
先发投手，96年Yankees第一次夺冠时他是setup man，到了97年才在closer的位置上开
始横空出世，而01年此时已是身经百战战无不胜的巅峰高手。Game 7在第八局取得领先
后，Joe Torre就想让Rivera打一个2 innings save--这是一个相对risky的做法，因为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些棚子们通常不能打太多局，可能是因为他们的repertoire和
mentality都是为每天打一局所定制的，一旦多走了一两局就会出各种状况。八局下的
时候Rivera表现还算不错，果然struck out the side，但是九局下一出场他就开始
shaky了，而且Yankees的防守在这一局里也犯了几个半大不小的错误，导致比分被追平
，1 out且满垒。因为tying run @ third，Yankees只能被迫played in，结果Luis
Gonzales的blooper hit刚好越过Jeter的头顶打成了一个烂烂的single(事后这个hit被
笑话成是texas league hit，因为大概也就刚刚打到草地上)，Dbacks 3-2 walk off赢
下game 7，拿下了franchise history(也是arizona这个州的四大联盟球队)so far的唯
一一个冠军奖杯。

响尾蛇成立后第四年就夺冠，创造了MLB历史上expansion球队的最快夺冠记录，在当年
可谓是丑小鸭一夜之间变身白天鹅，横空出世且一飞冲天，不但震惊了整个棒球界，在
那一年的整个体育界里面，这都是一件相当地引人瞩目的事情，他们被若干体育奖项评
选为当年最佳球队，这场game 7被SI评选为game of postseason of that decade，而
最令我景仰滔滔江水的是二老在这个ws系列里的令人咋舌的超强表现--Schilling两次
on 3-day rest，首发game 1，4和7，Johnson首发game 2，6和relieve & win in 7，
可谓惊世骇俗独臂(well，双臂)擎天将当年如日中天的洋基王朝强行拉下马，难怪被评
选为ws的co-MVP--若干年后在我写这篇回顾文章时思之，仍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种莫名
的心潮澎湃般的激动和振奋。

这次惊心动魄的ws之后，Johnson又持续巅峰了一段时间，包括02赛季继续蝉联了一届
赛扬，04年在40岁高龄时还投出过一个perfect game，把我的下巴都惊掉了，不得不感
叹他真不是个凡人！最后几年他换过好几次队，最后呆过的一个队是Giants，于2009年
退役，2015年first ballot进入cooperstown。Schilling在03赛季之后被交易到了Red
Sox，继续着他季后赛的红灯笼历程，帮助Red Sox终结了长达86年的MLB历史上最著名
的championship drought，这件神勇的事迹我下面马上就要写到。：) 而Yankees在错
失了这一届的ws之后，虽然次年又加入了Jason Giambi等牛人，但是在当年的ALDS里还
是运气不佳地遭到了Angels的一顿小棒乱揍败下阵来，当他们在03赛季卷土重来，这里
就要重点写到他们在03和04这两年与他们的咬牙切齿不共戴天的division rival--
Boston Red Sox之间的一地鸡毛混战得不可开交的那些事儿了。：)

话说90年代中后期，伴随着Yankees的开始崛起，好巧不巧这几年同区的Red Sox也一同
开始崛起，而Red Sox的成功里面有一个非常关键在这里必须浓书重墨地提一下的人--
他就是Pedro Martinez。



Pedro是我早年间第一位有过深刻印象的而且也是非常喜欢的一位投手，为什么没有因
为他的缘故而饭上红袜呢？我有时想起来这件事情也觉得很不解。。。可能是因为归根
结底，洋基红袜这两支队我都没有很喜欢，潜意识里觉得他们都是money ball，evil
empires。。。当然对红袜的好感比对洋基还是多一点儿的，the less evil one嘛，哈
哈。Pedro不是我喜欢的pitcher的stereotype(这点下一章我在写其他pitchers时还会
着重写到)，但是我确实觉得他真心牛！而且他长的也蛮帅的。：) 他只有5-11，跟那
帮人高马大的power pitchers站在一起显得很矮甚至还很瘦小，但是只要一拿着球踩上
mound，他的目光里马上透出两道凌厉的寒光，我相信站在对面的打手此刻的心里立马
就会感觉到一股凉意扑面而来。。。他是那种就好像是古龙小说里面的武侠高手，不是
靠武功而是靠一种威慑力就能够令对手不战自退的超级大牛投手，因为当他站在你的面
前时，他会用一种特定的方式无言地向你传递一个信息--缴械吧！你是胜不了我的！：)

我曾读到过一篇文章是这样说的--如果有一场one game playoff的比赛，against MLB
历史上all-time最强的一条打线，你会选择谁做首发投手？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就是问
你的心目中哪一位大牛投手的prime time的天花板是最高的？这个问题在无数人的心里
自然会形成无数个不同的答案，而这个作者当时的回答是--give me Pedro at his
prime。

Pedro和Johnson有一个共同点，strike out/walk ratio in 9 innings超高，Johnson
是平均九局strike out 10.61个batters(all time第一)，而Pedro是10.04(第二)。这
个数据显示了他俩在prime time的时候几乎是unhittable的--平均每局strike out>一
人。strike out是最保险的令打手出局的方式，因为不用担心防守出errors啊。Pedro
入选过八次all-star，获得过3届赛扬奖，他退役时的winning percentage在all-time
排第四，ERA在all-time排第六，在MLB经历了17个辉煌的赛季后，09年从Phillies退役
(我写到这儿时都几乎忘了，那年他还与Phillies一起进了一次ws，可惜没赢)，并在15
年和Johnson一起，first ballot入选MLB的名人堂cooperstown。

Pedro最早进入MLB(Dodgers)的时候其实是做reliever的，94年交易到Expos以后才开始
逐渐改做starter并开始惊艳众人，97年首获赛扬，因为他当年在好几项pitching
category中都lead the league。97年off season他被交易到红袜并与红袜签了一个很
大的合同(6年75m)，在当年是创纪录的大手笔。其实红袜这个举动是蛮risky的，因为
众所周知在contract year突然爆发的人很多后来都busted，但是红袜很幸运--Pedro在
红袜的这七年，才真正是他职业生涯的巅峰状态，期间他不仅又获得了两次赛扬(99和
00)，而且创下了无数惊世骇俗的数据，堪称投手里的数据帝。他的ERA，WHIP，strike
out/walk ratio都是罕见的，最可怕的是一个叫FIP(fielding independent pitching
)的数据，是完全measure投手自身表现的(因为把defense的因子也全部除去)，Pedro有
一年的FIP是1.39--no other modern era pitcher has ever come close to that。随
着Pedro这样一位大牛投手的加盟，实力本来就已经很不俗的Red Sox开始异军突起，98
，99连续打进季后赛，但是99年的ALCS他们就输给了Yankees，因为当时的yankees正是
如日中天。3年后的2003赛季，新任的GM--年方28岁的小帅哥Theo Epstein上任，这一
年的红袜，Pedro，Garciaparra，Ramirez等人都是羽翼渐丰，而Yankees其实已经有点
下滑，虽然仍然保住了division title。红袜以wc身份进入季后赛，两支剑指冠军的超
级强队在这一年的ALCS里再次狭路相遇了。ALCS里两队梅花间竹般交替领先，针尖对麦
芒地一路dog fight到最后。。。game 6洋基眼看就要拿下了，却被红袜后来居上打出5
个runs反超拿下了这场比赛，将该系列拖入了决定性的第七场。

So here comes the 2nd historic moment in this era -- 2003 ALCS @ Yankees
Stadium，10/16/2003，game 7，bottom 8th，Redsox 5-2，Pedro on the mound。

这场比赛之后引出的争议之大在当年简直是空前的，即使直到现在，有些执着的棒球们
仍然还在津津乐道地argue关于这场比赛中Red Sox当时的教练Grady Little做出的那个
至关重要的决定--what if当时Red Sox及时换下Pedro，上了棚子？

话说Pedro在98，99两次季后赛初出茅庐时一点儿也不面，战绩非常的显赫--3胜0负，
然而03季后赛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儿失常，第一轮对oakland时就首场险些告负，幸
好关键的第五场得到一胜挽回面子。ALCS对洋基前面已经输了一场，洋基真是他的天敌
啊，这事儿下面再细讲，哈哈。这一年的季后赛我看的非常的多，因为我家fish的神勇
表现，现在想来，也许当年这场game 7洋基胜出是命运给我家fish的blessing，因为洋
基有时还是能被NL的球队抓到弱点的，而红袜对付NL的球队时才是特别逆天战无不胜的
，曾不止一次在ws里横扫夺冠。。。但是当年我却没有想到过这一层，基于对洋基天然
的不喜爱以及对于Pedro本人的喜爱，我肯定是非常希望他能redeem自己的上一场，拿
下这场game 7打进ws的。

这场比赛红袜开局蛮顺利的，很快取得4-0的领先并将Clemens早早打下了场，Pedro始
终表现稳定，牢牢把握着场上的局面。洋基很聪明地派上了Mussina来做long relief，
Moose是洋基evil empire里我唯一喜爱的童鞋，我深感这个决定以及Moose投的那三个0
封的innings成为了当晚比赛的胜负手。红袜后来只又打出过一个run，5-2领先进入八
局下半。

有点儿状态下滑的Pedro继续出场，被连续打出了两个hits，局面一触即发，我当时紧
张得都从电梯前走开了。。。那一刻我也很不确定应该不应该换下他，也在心里反反复
复地debate着这件事情。棒球季后赛里一个永恒的话题就是某场比赛某个时间点该不该
换下当时已经状态不行了的首发投手。。。两种做法都有过成功的案例也有过败笔，所
以很多时候这真的就是教练当时的一个电光火石的瞬间决定，当然这里面也包含有教练
在这件事情上面的个人喜好。我经常怀疑如果我是Little，可能也会选择在那个时候不
换Pedro，因为我也是一贯迷信明星首发投手的，不过迷信数据的童鞋们argue说，因为
当时on deck的打手是松井，应该换左投的，这种说法反正现在事后诸葛亮地看来也不
无道理。：) 总之，争议归争议，千百个一地鸡毛的arguments和speculations也不能
改变已经定格的那一个当年令Red Sox nation无比郁闷和难以忘怀的事实--八局下半
Pedro送出了3个runs，洋基追成5-5平将比赛拖入加时，并在第11局下半由Aaron Boone
(新晋Yankees教练--其实他水平不怎么样，远不如他哥Bret Boone，估计这个hit就是
他职业生涯最光辉的时刻了)打出walk off homer，从而淘汰Red Sox打进了当年的ws。
这场比赛一结束，Little就告诉他的队员们，我要下课了，你们以后不可能再在这里看
见我了。当然洋基也很郁闷，那届ws里他们最后输给了我家fish--因为fish是从更惊险
的悬崖边缘爬回来的，这个后话回头等写到我家fish时再慢慢细表。：)

次年(2004赛季)，equally郁闷和不爽的洋基和红袜reload之后卷土重来，再战ALCS。
红袜这年果然一怒之下fire了Little，请来了新教练Francona。球员方面最主要的变动
是从响尾蛇队换来了大红灯笼Schilling，中期交易送走了Garciaparra，以及签了新的
closer Foulke。洋基交易来了大名鼎鼎的ARod，签下了Sheffield，打线显得更加地on
paper强大无比，投手方面换来了前我家fish后来又在Dodgers混了无数年的Kevin
Brown，还在赛季中期把Contreras交易到了白袜(Contreras是从古巴偷跑出来的球员，
hyped非常高但是在Yankees一直没能live up to the expectations，Yankees终于没耐
心了就把他给扔了，但是一年后他就在白袜拿下05年的ws中立下大功，这又是后话了)
。红袜这年唯一的问题是Pedro的常规赛表现有点下降，但Ortiz这年却是career year
，经常轰出game winning hits，表现十分的clutch和抢眼。我那年正好因为fish之前
一年的夺冠而看棒球看的如火如荼热情超高，所以对他真的是有如滔滔江河般的无限景
仰。：) 与洋基的队员们以及教练Torre个个衣冠整齐正襟危坐不苟言笑沉稳冷静形成
巨大反差的是，那一年的红袜被称作是"the idiots"，一堆胡子拉碴不修边幅没个正
形的球员们，再配上一个不足寻常路的经常弄点险什么的神经刀型主教练。。。有的时
候红袜球迷戏称Francona为Francoma，就是基于他经常做出的决定不靠谱到你简直觉得
他那个瞬间一定是脑子coma了。。。夺冠后上talk show受访时主持人问，你们今年的
idiots真冷静啊，我看他们比赛落后时还大大咧咧不慌不忙剪脚趾甲呢，就一点儿也不
顾及形象和不紧张吗？Francona开玩笑地说，嗯，我们虽然比赛落后着，但是我们有
good hygiene啊！：) 所以他们队那年真的是有无穷多的逗比，看他们的比赛时我常有
种啼笑皆非之感。

这一年的红袜在常规赛季的最后阶段表现很强劲，从一度的落后洋基10.5场，到最后离
常规赛季结束还有不到一个月时追到只差2.5场。众所周知常规赛季的最后一个月
division title的归属情况经常很tricky，因为这个阶段的比赛基本是同区互殴，甚至
很多时候是两支争division title的队之间头对头互殴，有时一场比赛就能导致局面发
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在9月这个关键时段两次首发被洋基无情打爆的Pedro在被记者问到
关于Yankees的问题时语出惊人--"what can i say? just tip my hat and call them
my daddy"，我当时听到他这句话时那是相当的气愤，甚至当时因此对他的好感都下
降了好多，因为怎么能公然说出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来嘛！我家马刺那几年
不也被湖人给打的灰头土脸，但任何时候波波会说出这种不靠谱的话吗？还不是接着回
去慢慢想办法慢慢conquer直到终于把他们给拉下马了吗？不过很多年后我倒也不再对
此耿耿于怀了，也许他只是比较直接而已，也许有些球员在面对记者的时候说话就是比
较的不经过大脑。。。不过Pedro自己肯定后来也是后悔说了这句话的，因为这事儿一
直萦绕在他之后面对Yankees首发的几乎所有比赛里，甚至09年当他作为Phillies的一
员在ws对阵Yankees时，仍然有Yankees球迷冲着他唱"who is your daddy?" ：)

又扯远了，再说回到2004赛季。由于最后一个月与Yankees的头对头战绩不佳，红袜未
能超过洋基拿到division title，仍然是以外卡身份进入季后赛，ALDS横扫Angels，而
Yankees也是轻取Twins，于是众望所归highly anticipated的04 ALCS又如期来到了。
一年前的game 7仍然如此清晰地停留在所有关注这场比赛的球迷脑海中，这一次的结果
又会是怎样的呢？

结果这个系列的开局再weird没有了，当时经历过这个系列的童鞋们肯定都跟我的感受
是一样的，惊讶得眼镜都跌碎了一地。。。我们都知道这年的Yankees确实强，但再强
也不应该能在前三场里面把红袜给打成这样一边倒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这个series的前
三场比赛中，红袜让我们切切实实地看到了什么叫做喝口凉水都塞牙--Game 1，
Schilling一上来就被打爆(他当时脚踝有伤)，红袜虽然奋力追成7-8最后还是以7-10告
负；Game 2，Pedro虽然投的不错，对方的Lieber却投的更强，最后又是1-3告负，
Pedro接着被洋基球迷唱who's your daddy；Game 3，好不容易Yankees的Brown被打爆
，Boston自己却爆的更多，8-19的比分让人实在看不下去，只能早早关掉电梯，而这场
还是在Fenway，不知Red Sox的现场球迷们那天看完比赛是怀着怎样惨淡的心情开车回
家的。三场过后，眼见这一年的ALCS红袜又没戏了，因为除冰球之外的三大体育联盟里
还从来没有一支队曾经从0-3的落后局面下翻盘取胜过，所以这个时候估计几乎所有的
人都觉得红袜这个赛季又可以洗洗睡了。这三场比赛中，Jeter，ARod，Sheffield和松
井等人打出RBI无数，每场比赛Yankees都在第一局就得分，实力之强在当时看起来真真
就是那句话--sky is the limit。

好，现在就要提到这一章中的最后一个historic moment了--2004 ALCS，Game 4，
Fenway Park，10/17/2004，Bottom 9th，Mariano Rivera on the mound。

Fox特别逗，这个系列开始前以为这场周日的比赛会是火星撞地球，特意安排在一场橄
榄球赛和NLCS之后，等到这场比赛开始前，红袜已经0-3了，他们可能也后悔这样安排
但是这个时候也已经没办法改了，于是这场比赛开始的时间本来就晚，过程中又经历了
不一般的跌宕起伏和悬念，所以结束的时候都到了第二天凌晨了。这场比赛的转折点(
也是该系列的转折点)发生在九局下半，当时Rivera又是打一个2 innings save，九局
下给了一个walk，于是红袜派了一个pinch runner上去，这个pinch runner--Dave
Roberts，就是当今的Dodgers主教练，咱们两个月前才见到过他。看看，这已经是这一
章里第二次写到一个我当年看棒球时的前球员如今已经当上教练了，真的是时光如电啊
。。。他一上去就很聪明地不断试图偷垒，而且他真的是很敏捷，好几次连解说和我都
快要惊呼出来了，Rivera因此受到很大的干扰，投球时不断地要分神回过头去看他，一
个不慎真的让他给偷到了二垒。看到tying run @ 2nd，Fenway的观众们赶紧应景地纷
纷举起早已准备好的那些"we still believe"之类的大牌子大标语什么的，热情空前
高涨地鼓噪成一片，要知道这个系列里到这个点之前，他们都一直没找到过什么机会鼓
噪。。。这些因素对于当时的投手和打手有着怎样的影响，现在也说不清道不明了，我
们只能看到事实就是Rivera果然blew save，被Mueller打中了一个RBI single。。。比
分变成了4比4平，而Red Sox在第12局下半由Ortiz打出walk off homer，6-4拿下了这
场比赛--lived another day。

第二天的game 5简直就是这场game 4的翻版兼加强版--洋基4-2领先但红袜在8局下半追
平，Mariano Rivera again blew save，但这回基本不是他的责任，他只是给了一个
sac fly RBI而已。比赛一直胶着着，又一次打到了第二天凌晨，以至于晚两三个小时
开始的NLCS的那场比赛都快结束了，这边还在打，Fenway的观众们打着哈欠努力强打精
神大声鼓噪着，终于在第14局下半，又是Ortiz打出walk off RBI single，帮助红袜取
得了又一场不可思议的翻盘险胜。这场比赛最终历时近六小时，在当时是创下了MLB
postseason时间最长比赛的记录的(后来这个记录被另外两场18个innings的比赛给超越
了)。

这场比赛结束后，其实这个系列的情势就已经悄悄地很微妙地在反转了，因为Ortiz这
个赛季实在是太牛了，此时此刻地球人已经不能阻挡这个孩纸了，我想Yankees的球员
们在飞回纽约的飞机上一定都很沮丧--错失了game 4，game 5这两次的clinch的大好机
会，大概他们的心里也在打鼓，虽然回到了主场，也未必能够阻挡住红袜此时已经高涨
到爆棚的士气了。

Game 6有个有趣的名字叫做"The bloody sock game"，说的是电视镜头拍到
Schilling忍着脚踝受伤坚持出战，以至于在fielding的时候把伤口缝的针给撕裂了，
血把他的袜子都给染红了，真是"血染的风采"啊！如果这事儿是真的，那他确实是太
tough太顽强了，不过后来也有人说这事儿是假的，是Schilling用了假的血袜子给自己
造势，同时给对手施加莫名的压力。我还是倾向于认为这事儿应该是真的，Schilling
应该不至于那么狡诈。：) 他的伤在那一整个季后赛里真的一直都是蛮重的，但他真的
是太神勇了，带伤上阵，7 solid innings，1 run。红袜4-1一路领先，Yankees追成4-
2后试图大举反扑，后面的比赛中就稀里马虎地出现了一系列有争议的判罚，最著名的
就是有一个play，ARod把Arroyo的球从手里给碰掉了，导致Jeter得了1分，后来经过裁
判们之间一番长时间的讨论与争议，最终把那个球给改判成了ARod的interference，于
是ARod out，Jeter回到一垒，得分也被取消。愤怒的洋基球迷开始往场内扔垃圾，以
至于局面一度失控，后面两三局只好由警察介入把捣乱的观众都给清出场去，才终于把
这场比赛勉强给打完了。这场比赛一结束，其实媒体还有球迷的polls里面的主流观点
就已经是一致认定红袜这回能够翻盘了。Schilling的季后赛之神勇之红灯笼程度，可
真不是盖的啊！得Schilling者得天下--这一回大家真的都是彻底领教了。：)

Game 7与其说是万众瞩目，倒不如说就是millions of像我这样的吃瓜群众在等着看一
个奇迹/笑话的发生，毕竟，86年的curse啊！MLB最大的两个curses，就是Red Sox的
curse of bambino和Cubs的curse of billy goat。Red Sox一直到1918年为止都是一支
超级强队，自从把Babe Ruth给交易到洋基之后，两队的风水就反转了，Red Sox从此在
1918到2004年间再也没有拿过ws的冠军，drought了86年，而Yankees却在此之后拿到了
27个冠军。。。这一次，Red Sox竟然在几乎完全不可能翻盘的逆境下完成了mission
impossible，把比赛拖入了game 7，真可以算的上是一件miracle了(所以据说game 7之
前他们躲在球员休息室里一同看Miracle，哈哈)。

其实这场比赛开始之前我的心情很矛盾，我知道红袜就要赢了，出于对Pedro夺冠的盼
望，我当然是很开心也是很期待的，但是game 7的starter Kevin Brown是ex-fish，因
为97的那个冠军，我心里始终是对他有些特别的感情的，而他这一年的表现尤其是后半
赛季十分的不稳定，这个系列前面已经爆过一场了，幸好被他们队的大棒子们给救了回
来，没有得到loss，我有直觉他的game 7还会出问题(就像我今年直觉就知道Darvish在
game 7会靠不住)，因为红袜的棒子们已经都逐渐苏醒了，没有一个超强的状态是不可
能对抗得了他们的。Brown在我家fish时就曾偶尔会有mental问题，从他上一场的表现
我就感觉到了他这段时间的mental并不太在状态，这场比赛又这么的吸引了全世界棒球
迷们的关注，如此的不容许有一点点的不慎与失误，他在这么亚历山大的情形下mental
肯定会crash。。。想着他可能会成为这件重大翻盘事件的背景帝我就感觉十分的不爽
和懊恼。

后来的事实果然和我预想的一模一样，红袜瞬间就8-1领先了，后面的比赛几乎成为了
垃圾时间，红袜粉丝们就等着比赛结束狂欢了，Pedro在垃圾时间上场relieve竟然还被
打出了2个runs，Yankees可真是他的daddy啊！我看他对Yankees的mental blocks算是
彻底拿不掉了。：( 不过他唯一可以感到欣慰的是，经过了这个系列之后，每当
Yankees粉丝再唱who's your daddy欺负他的时候，红袜粉丝就会高唱who's your papi
(Ortiz的昵称是big papi)反击回去。：)

最终game 7红袜10-3无悬念拿下，Ortiz获得无可争议的该系列的MVP。红袜之后在ws横
扫红鸟拿下冠军，终于终结了他们队长达86年的冠军荒，为他们这一段的崛起和巅峰时
代画上了一个漂亮的句号，否则，这么强的一支球队竟然没能拿到过冠军真的会很令人
感觉遗憾的！而在感慨Schilling真的是季后赛如有魔法和神助之余，我也很欣慰我喜
爱的一代巨投Pedro也终于拿到了他职业生涯的唯一一次ws的冠军，而不至于带着一份
没有戒指的伤感与缺憾退役。不过对于Kevin Brown我还是留下了些许遗憾，这个game
7也把他永久地钉在了耻辱柱上，Yankees粉丝一定都很痛恨他，都是欲扔掉之而后快，
没有多少人回忆起他时还会觉得他是一个very talented，职业生涯还算成功的好
pitcher--也许除了我。有一次我看到一个排名--MLB史上best 50 pitchers，Kevin
Brown正好排在第50，那篇文章关于他的第一句话就是"Most people only remembered
his disastrous start in the ALCS game 7 in 2004, but actually he has a
pretty good career"。。。但是还有什么用呢？季后赛是留在球迷心中记忆最深远的
东西，一场季后赛的失利足以毁掉一个好pitcher的名声与未来，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
说，这也是季后赛这个体制最刺激最吸引人的地方，只有常规赛季是不够触发人们心中
对于英雄情结的那种狂热的渴求的，唯有在季后赛里的那些跌宕起伏成王败寇的瞬间才
能见证力挽狂澜独臂擎天的英雄的诞生，当然这里面也难免伴随着无数悲情与无奈的剧
情的发生，伤痛与泪水也是职业体育不可替代的独特的魅力所在。

这个赛季结束后曾经风光了近10年的这支Yankees王朝正式开始走下坡路，在经历了好
几个灰暗的赛季又fire了Torre后，直到09年终于又拿到一次ws的冠军。。。相比之下
红袜的过渡要相对平稳一些，尤其在从我家fish交易到Josh Beckett之后，07年
Beckett与Schilling这两位季后赛的超级神人双剑合璧，又拿下过一次ws的冠军，不过
因为这两队后来的队员们都更替了好多，而且他们后来在季后赛里也没再相遇过，各自
的夺冠都靠的是战胜其他的队，与彼此也再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所以一段曾经如此高潮
迭起的rivalry暂时进入了平静的休眠期，也许有一天又会重新被revived，到那时也许
我们这些witness过03和04这段惊心动魄历史的棒球迷们还会很开心地回忆起他俩这两
年间对打过的那超过50场的精彩对决，与Yankees扯不清道不明的96-04这些赛季里发生
过的那些惊心动魄的历史的拐点，还有这三位了不起的在MLB历史上都曾经书写过浓墨
重彩的一笔的超级大牛投手们--Johnson，Schilling和Pedro，他们曾经带给我们棒球
迷的那些难以忘怀的classical moments。。。继他们三人之后，MLB似乎进入了一个投
手的新时代，后来的著名投手们的数据和风格都大不如前，似乎在很多的职业体育里都
纷纷出现了这种巨星缺失的状态，男子网球或许是当今的最后一块保留地，但是可以预
见到的是等到四大退役以后，男子网球也一定会走向这种没落的局面。。。这里面也许
是有着很多复杂的因素的，关于这一点我会在下一章里接着写，本章收尾前我只深深地
感叹一句--像他们三位这样集速度，落点，技巧，mental，职业生涯的稳定与长青程度
于一体的顶尖大牛投手，后来在MLB里基本再没有出现过了。。。the best and last
pitchers of that kind，salute to you gu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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